谓刘禹锡作桃花诗讥讽当权贾祸遭贬之事。
《旧唐书·刘禹锡传》载
贞元末,王叔文于东宫用事,后辈务进,多附丽之。禹锡尤为叔文知奖,以宰相器待之。顺宗即位,久疾不任政事,禁中文诰,皆出于叔文。引禹锡及柳宗元入禁中,与之图议,言无不从。……既任喜怒凌人,京师人士不敢指名,道路以目,时号“二王、刘、柳。”叔文败,坐贬连州刺史。在道,贬朗州司马。……初,禹锡、宗元等八人犯众怒,宪宗亦怒,故再贬。制有“逢恩不原”之令。然执政惜其才,欲洗涤痕累,渐序用之。会程异复掌转运,有诏以韩皋及禹锡等为远郡刺史。属武元衡在中书,谏官十余人论列,言不可复用而止。……元和十年,自武陵召还,宰相复欲置之郎署。时禹锡作《游玄都观咏看花君子诗》,语涉讥刺,执政不悦,复出为播州刺史。
御史中
丞裴度以
刘母年迈,乞奏请屈法,稍移近处。
宪宗乃改授连州刺史。去京师又十余年。连刺数郡。
太和二年,自和州刺史征还,拜主客郎中。禹锡衔前事未已,复作《游玄都观诗序》曰:“予贞元二十一年为尚书屯田员外郎,时此观中未有花木。是岁出牧连州,寻贬朗州司马。居十年,召还京师,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红桃满观,如烁晨霞,遂有诗以志一时之事。旋又出牧,于今十有四年,得为主客郎中。重游兹观,荡然无复一树,唯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,因再题二十八字,以俟后游。”其前篇有“玄都观里桃千树,总是刘郎去后栽”之句,后篇有“种桃道士今何在,前度刘郎又到来”之句,人嘉其才而薄其行。禹锡甚怒武元衡、李逢吉,而裴度稍知之。太和中,度在中书,欲令知制诰。执政又闻《诗序》,滋不悦。累转礼部郎中、集贤院学士。度罢知政事,禹锡求分司东都。终以恃才褊心,不得久处朝列。
按:
禹锡《
元和十年自
朗州至京,戏赠看花诸君子》诗云:
紫阳红尘拂面来,无人不道看花回。玄都观里桃千树,尽是刘郎去后栽。
《再游
玄都观》云:
百亩庭中半是苔,桃花净尽菜花开。种桃道士归何处?前度刘郎今又来。
实以桃花、道士喻其遭贬而后扶摇直上之政坛新贵,又感慨其于革新运动屡遭倾轧排挤之起落浮沉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