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伯愚都护之任乌里雅苏台
是男儿、万里惯长征,临歧漫凄然。
只榆关东去,沙虫猿鹤,莽莽烽烟。
试问今谁健者?慷慨着先鞭。
且袖平戎策,乘传行边。
老去惊心鼙鼓,叹无多哀乐,换了华颠。
尽雄虺琐琐,呵壁问苍天。
认参差、神京乔木,愿锋车、归及中兴年。
休回首,算中宵月,犹照居延。
临歧:本为面临歧路,后亦用为赠别之辞。
榆关:山海关。
沙虫猿鹤:谓战乱之时,所谓之君子如猿猴上树、白鹤腾空,安然自若,而小人如虫蚁沙尘,任人践踏。见《太平御览》引《抱朴子》“周穆王南征,一军尽化:君子为猿为鹤,小人为虫为沙。”
戎:音容,寇敌。平戎,平定敌寇。
乘传:奉命出使。
行边:巡行视察边疆。
鼙鼓:指军队或乐队中所用之大鼓与小鼓。鼙音皮,小鼓,汉以后亦名骑鼓。
华颠:白发。
雄虺:传说之大毒蛇,喻指大奸佞。见《楚辞·招魂》:“雄虺九首,往來倐忽,吞人以益其心些。”王逸注:“言复有雄虺,一身九头,往來奄忽,常喜吞人魂魄,以益其贼害之心也。”虺音毁。
琐琐:细碎声音。
呵壁问苍天:取
屈原《天问》作意。《楚辞·天问·序》曰:
屈原放逐,忧心愁悴。彷徨山泽,经历陵陆。嗟号昊旻,仰天叹息。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,图画天地山川神灵,琦玮谲诡,及古贤圣怪物行事。周流罢倦,休息其下,仰见图画,因书其壁,呵而问之,以泄愤懑,舒泻愁思。
神京:京城。
乔木:代指故国或故里。典出《孟子·梁惠王下》:“所谓故国者,非谓有乔木之谓也,有世臣之谓也。”赵岐注:“所谓是旧国也者,非但见其有高大树木也,当有累世修德之臣,常能辅其君以道,乃为旧国可法则也。”《文选·颜延之〈还至梁城作〉》诗有“故国多乔木,空城凝寒云。”李善注:“《论衡》曰:‘观乔木,知旧都。’”
锋车:常指朝廷疾驰征召之车。
居延:古边塞名,在今甘肃额济纳旗西北。此借指乌里雅苏台边城。